第二日一早,林如萱刚起身,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喧闹。下人来报,说宫里来人了。
林如萱连忙走到门口。
院门外,一辆明黄色的马车停在巷口,车身雕着祥云纹,插着龙旗,一看便知是宫里的御用之物。
十几名身着绯色官服的太监分列两侧,为首的正是昨日宣旨的陶公公。
他见林如萱出来,立刻上前一步,躬身行礼,语气恭敬:“奴婢见过林淑人。陛下有旨,宣林淑人即刻入宫谢恩,马车已在门外等候。”
林如萱昨日已得过交代,赶紧换上诰命服出门。准备登上马车时,才发现左右邻居的大门竟都打开了。
平日里很少露面的邻居们不论男女老少都挤在门口,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。
那些眼神里没有了陌生疏离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畏和羡慕。
林如萱没有被人羡慕的虚荣心,坐进马车,车帘落下的瞬间,她还能看到邻居们伸长的脖颈。
马车缓缓驶动,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。
林如萱坐在车内,双手紧紧交握,有点紧张。
她虽做过公主,但那世没得过什么封赏,又不知这时代的皇帝性情如何,谢恩时该说什么或注意什么?
林冬凌怎么没来?也不找人来带个话,告诉她见了皇上该怎么做。万一她说错了怎么办?
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忽然停了下来。车帘被掀开,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飘了进来,陶公公躬身道:“林淑人,宫门到了。”
林如萱下车,抬头望去,朱红的宫墙高耸入云,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门口的侍卫身着铠甲,眼神锐利如刀。
林如萱跟着陶公公穿过一道道宫门,终于,他们来到一座宫殿前,匾额上写着“长春殿”三个鎏金大字。
殿外的铜鹤香炉里飘着袅袅香烟,气氛肃穆。
他们在殿外停下,陶公公转身对林如萱道:“林淑人,陛下事务繁忙,无暇见您。您在殿门外磕三个头,就算谢过恩了。”
林如萱愣住了。
她一路忐忑,原来可以不见皇上吗?
她来不及细想,便按照他的吩咐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。
磕完头,她站起身问:“陶公公,这样就可以回去了吗?”
深怕被叫进去。
陶公公转身,引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。
“哪能呢,林淑人,皇后娘娘在坤凤宫等着见您呢!”
林如萱的心又提了起来。皇后?她一个小小的三品淑人,怎么还能惊动皇后?
她跟着陶公公穿过几座花园,终于来到坤凤宫。
宫殿内暖意融融,檀香弥漫,皇后端坐在上首的凤椅上,穿着明黄色的宫装,头发梳成高髻,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。
她年事已高,眼角有明显的皱纹,眼神却依旧锐利,扫过林如萱时,带着几分审视。
林如萱连忙跪下行礼:“臣女如萱,见过皇后娘娘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皇后没有叫她起身,只是淡淡地打量着她,目光在她身上的诰命服饰上停留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这便是林见山的女儿?”
声音不高,却带着皇后的威严。
林如萱连忙应道:“回娘娘,正是臣女。”
皇后点了点头,没有再多问,只是对身边的嬷嬷道:“看着是个规矩的孩子,赏她一套头面,让她退下吧。”
嬷嬷应声退下,很快捧着一个锦盒回来,递给林如萱。林如萱接过,只觉得盒子沉甸甸的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套精致的翡翠头面。
“谢皇后娘娘赏赐。”林如萱再次谢恩,捧着锦盒,躬身退出了坤宁宫。
直到走出坤宁宫的大门,她才敢轻轻喘口气。心中只觉莫名,好像根本没人在意她,那到底叫她来宫里干什么?
而此刻,坤宁宫内,皇后看着林如萱离去的背影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贴身嬷嬷忍不住上前,小声问道:“娘娘,这林见山的女儿,不过是个三品淑人,您为何要特意见她一面,还赏了这么贵重的头面?”
皇后放下茶杯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:“不是哀家要见她,是司礼监的高礼派人来传了话,让哀家对她多关照几分。”
“高公公?”嬷嬷愣住了:“司礼监与林大人不是素来不和吗?当年林大人还弹劾过高公公贪赃枉法。怎么如今林大人死了,高公公反倒要关照他的女儿?”
皇后轻轻叹了口气,感慨道:“我也才知道这林见山如此厉害。哀家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