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f-司礼监打着帮林如萱清点遗产的名义,把林见山在京城的产业都霸占了。连刘府偷偷搬走的金银珠宝都被太监们翻出来搬走了,据说刘承业气得差点中风。
他们甚至派了几名太监领着一支御林军去江南,把林见山在那边的遗产也搜刮回来,一丁点都不留给别人。
江南官场怨声载道,向皇上参奏高礼嚣张跋扈的奏折如雪片般飞来,但全被高礼本人扣下了,皇上对此事毫不知情。
至于孤女林如萱,那么多遗产过了太监手里,哪还有拿回来的可能。
事实上,所有知情人都觉得她肯定会在事后被太监们灭口。
而高礼也以为小安子会将林如萱灭口,因此没管过她。
此时,高礼和李松正一起在他房中,盘点着这些时日的收获。
“李公公,你看这串东珠,颗颗圆润,比娘娘们戴的还要好。林见山这假清高,在江南倒藏了不少好货。”高礼拿起一颗鸽子蛋大的东珠,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珠面,眼中满是贪婪。
李松则拿着一张田契,声音里满是兴奋:“珠宝算什么,良田才是好东西。林见山倒是会买地,好地方都被他占了。如今倒好,全成了咱们的。”
高礼把东珠扔回锦盒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他靠在椅背上,得意地笑了:“李公公说的是。林见山表面上清廉,背地里却攒了这么多家底。如今他死了,这些东西自然该归咱们。”
两人正说着,门外传来林冬凌的声音:“干爹,小安子求见。”
高礼拿起一张地契来看,头也没抬:“进来吧。”
门帘被掀开,林冬凌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。他身姿挺拔,虽穿着宦官服饰,却难掩眉宇间的清俊,只是平日里总是垂着头,掩去了眼底锋芒。
“儿子见过干爹,见过李公公。”林冬凌躬身行礼。
高礼瞥了他一眼,随手拿起一个锦盒,扔了过去:“喏,这是给你的。跟着咱家,亏不了你。”
林冬凌伸手接住,锦盒入手沉甸甸的。他打开一看,里面装满了成色极好的珍珠玛瑙,底下还压着两张地契,是京城西市的两间铺子。
他面上露出惊喜之色:“多谢干爹赏赐。”
“你办事利落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高礼摆摆手,语气随意:“说吧,找咱家有什么事?”
他知道小安子从不无事登门。
这小子心思细,办事靠谱,是他最得力的干儿子。之前让他处理林如萱,想来是有结果了。
林冬凌将锦盒放在一旁,躬身道:“回干爹,儿子今日来,是想向您禀报对林如萱的安排。”
高礼端起茶盏,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:“哦?你把她处理了?做得干净吗?”
“回干爹,儿子没动她。”林冬凌抬了抬头,迎上高礼疑惑的目光:“如今文官们都在暗中议论,说干爹侵吞林大人遗产后,会杀了林如萱灭口。若是咱们真杀了她,反倒落了口实,让那些文官抓住把柄。”
高礼放下茶盏,皱起眉头:“那你想怎么做?留着她,始终是个隐患。”
林冬凌缓缓道:“儿子给了她一座宅院,几亩良田。如今林大人的遗产,已全部由她继承。”
高礼先是一愣,随即拍着腿哈哈大笑起来:“好!好一个小安子!你做得没错!林见山的遗产,可不就是一个宅院几亩田吗?咱们可一点没贪,全给她了!”
李松也笑道:“高公公说的是,小安子这主意好。林见山为官清廉,遗产只有一座宅院和几亩良田,我们都已给他女儿了。我待会就去向陛下复命。”
林冬凌又道:“启禀干爹,李公公,属下还有一个不花钱,却能更狠打脸文官们,同时堵住悠悠众口的方法。”
高礼来了兴趣,身子往前凑了凑:“哦?还有这等好事?快说!”
“诰命。”林冬凌清晰道:“林大人生前时,为陛下筹集税银有功,按例可为妻子请封诰命。然而林夫人也已去世,按规矩,诰命之位可由其女儿继承。”
“那群文官们总在造谣干爹贪墨林大人遗产,还要杀他女儿灭口。咱们反其道而行,不仅不杀林如萱,还给她请封诰命,岂不证明了我们从未亏待林大人女儿?”
高礼闻言眼前一亮,觉得可行。
最重要的是,这事不花一分钱,还能狠狠打那些文官的脸。
“李公公,你觉得如何?”高礼问李松。
李松点点头,觉得小安子这个主意很有意思:“是个会想事的。我这就写个折子,拿给陛下批了。小安子,笔墨侍候。”
“是,公公。”林冬凌躬身应下,转身去一旁的书案前磨墨。<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