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怀悦眼皮都未抬,随口回道。
自她设计逼宁修年成婚后,他便对她一直爱答不理。
前些日子两人关系刚有缓和,好不容易圆了房,宁修年却惊觉她竟是完璧之身。
程怀悦索性坦然相告:
他醉酒那夜,二人不过是同榻而眠,那棉单上的血,是她宰了一只兔子伪造的。
宁修年深感受骗,又说自己属兔,最见不得身边的人伤了兔子性命,自此对她又恢复至冷若冰霜。
他竟拿只兔子当幌子来冷落她,真是可笑!
不喜便是不喜,何必拿只畜生说事?
若他真心待她,莫说只是宰了一只兔子,便是她亲手将兔子炖了汤端到他面前,他也该甘之如饴。
世间男子,一个比一个虚伪!
如今她也想开了,既然宁修年不搭理她,她便寻个比他更俊俏的男伴陪着。
她甚至有些悔意——榜眼又如何?徒有虚名罢了。
他满腹的才学,于她不过是对牛弹琴,哪及得上善解人意的男伴,能真正博她一笑。
若不是父亲相中宁修年的家世才华,并以和离便断了她的月例相要挟,她这宁夫人早就不当了。
想到此,程怀悦转头对程怀谦说道:
“过会儿多打几只兔子回来,我晚上要吃红烧兔头、清蒸兔腿,明日清晨还要来一碗兔子馅的馄饨。”
沈月疏眸光微动,顺势接了一句:
“说起兔子,你们二哥哥身边那个随从石如风,是不是就属兔?去年说是回青州娶亲去了,你们后来可曾再见过他?”
程怀谦“咦”了一声,答道:
“我去年在锦州倒真碰见过他,可他却硬说我认错了人——我怎么会认错?实在蹊跷。”他说着忽然笑起来:
“月疏姐姐,你怕是借着石如风的由头,想打听二哥吧?”
又是锦州!
沈月疏心下一惊,面上却强自镇定,轻飘飘将话头挡了回去:
“不过是闲聊天罢了,你既这样打趣我,那便不聊了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