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,又何须再看谁半分颜色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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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,三人依旧在院中纳凉。
孙星兰因上午已与沈月疏通了气,此刻演得愈发自如。
一声声\"鹤卿哥哥\"叫得又甜又糯,连带着袖口不经意地拂过卓鹤卿的衣襟,递茶点时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手背——这般绵密攻势,竟让卓鹤卿有些招架不住,险些露了馅。
卓鹤卿眼见孙星兰演得愈发投入,不由暗暗心惊。
这般情态若真让月疏误会了去,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
先自保为妙!
他当即沉了脸色,语气里带着三分训诫:
“星兰,你一个闺阁女子,说话做事须得有分寸。”
这话听得孙星兰心头火起,暗骂男子果然都不是东西。
既要人配合演戏,临了反倒摆起正经模样。若不是早与嫂嫂通过气,自己岂非落得个里外不是人?
沈月疏闲闲倚在竹椅上,指尖轻叩团扇,只作看戏状。
既然他要演,她便从容观赏,倒要瞧瞧这出戏能唱到几时。
终究是瞧倦了眼前这阵仗,沈月疏面上未露半分不耐,只依旧循着往日的由头,轻声道了句“略感头晕”,便起身向两人告了辞,先行离场。
一回到卧房,她便瞧见案桌上静静摆着一盒兴久斋的绿豆糕。
桂嬷嬷上前回话,道这东西是卓大人傍晚时分特意送来的。
沈月疏轻轻打开那精致的木盒,九枚方正小巧的点心满满当当地挤在盒中,每一枚都雕着工整的并蒂莲纹样。
她平日里吃的绿豆糕,总带着牡丹雕花,今日这盒,想必是卓鹤卿特意嘱咐兴久斋定制的。
沈月疏拈起一块,指尖轻掰下一小角送入口中,绿豆糕入口即化,化作绵软云絮,倒是符合自己的口味。
沈月疏的眼底掠过一丝玩味。
今日这人又是送糕点表痴情,又是与表妹合演这出醋海风波——看来大理寺最近的案卷,怕是积了层薄灰了。

